左上圖：軍訓現(xiàn)場。 王桂建攝

從8月16日開始，北京大學和北京師范大學近6000名學生分赴北京市懷柔、順義學生軍訓基地，展開為期兩周的軍訓。走出未名湖畔、遠離木鐸金聲，在烈日暴曬的隊列場上，在疲憊不堪的拉練途中，在塵土飛揚的鐵絲網(wǎng)下……同學們放下書本，感受到了另一種堅韌與忍耐；遠離父母，體會到了別樣的真情與大愛。正如他們自己所言：“是軍訓，讓我們從此邁開了青春的‘正步’。”

“立正”——沒有約束的腳步走不出直線

“立正——調(diào)整軍姿。”隨著教官口令的下達，同學們開始了軍訓第一個隊列動作的訓練。

頭頂烈日、汗流浹背卻必須紋絲不動——這種要求讓北大經(jīng)濟學院的李明祉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束縛。雖然站軍姿只有20分鐘，李明祉還是忍不住想偷一小會兒懶。可他用余光掃一下周圍，整齊的隊列里，自己稍微一動就會被教官發(fā)現(xiàn)。最終，李明祉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而來自北師大地理與遙感學院的江游棋城則直呼自己一開始根本受不了起床3分鐘、集合用跑步、吃飯聽口令的要求，“但看到?jīng)]有一個同學搞特殊時，我也就習慣了這種約束的節(jié)奏。”江游棋城坦言：“我們這一代人的頭腦里似乎沒有太多的紀律意識，而軍訓卻讓我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也是可以接受紀律約束的。想想北師大的校訓，如果連紀律意識都沒有，我們還談何‘學為人師，行為世范’呢？”

順義軍訓基地旁有一個果農(nóng)的梨園。一次訓練間隙，北師大文學院的王棟見樹上掛滿了黃澄澄的鴨梨，便準備摘一個解渴。教官發(fā)現(xiàn)后立即予以制止，并因勢利導和大家講起有關(guān)人民軍隊“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故事。當?shù)弥�這些鴨梨是果農(nóng)家庭的全部經(jīng)濟來源后，王棟對自己的行為十分后悔。“沒想到差點就侵占了他人利益，真的要感謝軍訓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法紀教育課。”

“報告”——在勇于面對錯誤中學會擔當

“做錯做慢動作要喊報告。”——對于這條隊列紀律，北大外國語學院的葉詩瑤一開始既不理解、也不習慣，為此也沒少被教官“點名”。訓練之余，葉詩瑤忍不住問教官，做錯動作自己偷偷改正就好，非要主動報告的目的是什么？

教官說：“看似只是一項隊列紀律，但實質(zhì)卻考驗了你承認錯誤的勇氣與擔當精神。”教官的話讓葉詩瑤半信半疑，直到自己又一次犯錯后主動鼓起勇氣喊出“報告”后，她才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內(nèi)涵。

“就像我拿到駕照卻不敢開車一樣，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沒有能力為一車人的生命安全去擔當。而那一聲‘報告’卻讓我切身感受到了勇于承擔自己錯誤時的那種輕松和坦然，我想我真的長大了。”談起這段經(jīng)歷，葉詩瑤的臉上有種抑制不住的自豪。

作為家里的嬌嬌女，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的燕翔坦言父母是自己無話不說的“精神伴侶”。在參加格斗訓練時，由于一開始沒掌握要領(lǐng)，燕翔的腿、胳膊多處都被擦傷、撞傷。“盡管自己十分想對父母傾訴，可想想這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擔心。長這么大，第一次含著眼淚在電話里和他們報喜不報憂的感覺，讓我真切體會到了自己的成長需要自己去面對和擔當。”

“端腿”——所謂快樂是吃苦之后的一種感受

“正步很帥，端腿很苦。”這是北大信息科學技術(shù)學院石昊悅剛開始訓練的真切感受。“那種繃直腳面、定住腳尖的感覺讓我站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腿都不存在了。但這種訓練時的吃苦，與訓完之后那種輕松所形成的鮮明對比，讓我真切體會到了什么叫先苦后甜。”

“樂此不疲”的石昊悅還主動報名參加大多數(shù)男生才會選訓的戰(zhàn)術(shù)技能，但她的“前撲”沒有得到教官認可，被“刷”了下來。沒想到，執(zhí)意參訓的石昊悅又排在隊尾第二次、第三次參加報名……“摔”到第四次時，教官拗不過她，只得同意她參訓。恰恰因為這種投入，使得她在一次訓練時造成了軟組織挫傷，并最終缺席軍訓閉幕式的表演。醫(yī)生勸她臥床休息，而石昊悅卻請求同學們將她抬到訓練場邊觀看表演。“我付出了，即便沒上場也是快樂的。”

相比石昊悅的肌膚之苦，北大政府管理學院黃琳則認為在疊被子、整理內(nèi)務(wù)中可以感受另一種“苦中作樂”。“雖然單調(diào)，但想想人生中有多少事是需要我們在這種枯燥乏味之苦的歷練中去實現(xiàn)。”黃琳幾乎把休息時間都用在疊被子上，并用手機記錄下自己的“豆腐塊”成長過程。“盡管達不到軍人的內(nèi)務(wù)標準，但自己卻有一種由衷的成就感。”

“看齊”——協(xié)作才能走出團隊的整齊步伐

“向右看——一、二”側(cè)目，看著自己的方隊整齊劃一走過閉幕式主席臺，贏得陣陣掌聲時，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的朱珠坦言自己“很幸福”。

“這種幸福源于團隊協(xié)作精神，就像走齊排面一樣，一個團隊的成功離不開每個人的付出。”在參加拉練時，朱珠一開始對自己能否走完20公里并無信心。整個拉練途中，同學之間那種團結(jié)友愛的場面卻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從沒有過的自信”。“你幫我背背囊，我替你扛槍。有水一起喝，有零食一塊分享，最終全連沒有一個人掉隊……真的要感謝軍訓，讓我在涉世之初就體會到了人性的這般溫暖與美好，感受到了團隊精神的偉大。”

都說90后自我意識較強，北師大教育學部羅煒承認自己也不例外。軍訓組織演講比賽時，羅煒和班上另外6名同學一起報名參加，最終卻只有羅煒一個人成功入圍。沒想到，落選的6名同學非但沒有表現(xiàn)任何不友好，相反大家都湊在一起，為羅煒的演講出謀劃策。“當我站在領(lǐng)獎臺上時，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我的勝利也絕不僅僅屬于我一個人。”

幫女生運送桶裝水、替生病的同學站崗……看著這些令人感動的場景，北大和北師大負責軍訓帶隊的輔導員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從這些學生身上看到了祖國充滿希望的未來。”

“正步走”——軍訓時間雖短，但同學們說，這樣嘹亮的口號將永遠烙印在自己青春的記憶里，回響在人生征程上……（姜興華 羅輯 通訊員 周景紅）